鹿三爷,曾二爷,元哥……这些人哪个不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江南城都地震的人?
可是……鹿晴非但没有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还将曾二爷和元哥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女人,简直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她骄傲高冷,但绝对有骄傲的资本,甚至我在想……她的智商和狠辣,和侯天巧相比……侯天巧会不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她做局的能力和狐狸相比,狐狸又能不能和她一较高下?
慕哥呢?
天楚姐呢?
“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鹿晴笑道:“小孩子……你还年轻,姐姐我教给你一个道理……怕……那是弱者的专用名词!”
怕,是弱者的专用名词?
鹿晴说着又撩动了一下双肩的秀发,说道:“不过,你是我见过比较特殊的,因为我有一种看不透你的感觉,让人看不透的人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但是我又不怕你……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看不透的人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人,曾经,慕哥也和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不过我觉得,鹿晴对我的看不透,完全只是因为我的运气和凑巧而已。
因为在我身上鹿晴不知道的太多……慕哥曾经给铺垫的底子也太干净……却并不是因为我具有让鹿晴看不透的实力。
鹿晴最后只说了一句:“一会我们返程的时候,你和你的小秘书就可以回去了……”我沉声道:“所以,你就是故意带我过来看一下?”
鹿晴笑道:“我只是让你看看,和我作对的人会有什么下场,这样你回去之后才会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和能力!”
鹿晴说的是实话,在见识到鹿晴这几个连环局之后,我已经开始掂量自己了。
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我不是没有这个胆子。
在鹿少吧彪子从十五楼扔下去的时候,我就心无所畏,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下定决心要把鹿家的人搞垮!一个林不行,那就十个,十个不行,那就一百个……我也有自己的同伴,强的同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区。
鹿晴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听电话里说的内容,好像我们居然是抢在了陈吉等人的前面。
车子在郊区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了那个外面看起来是旧工厂的长乐坊。
长乐坊……到了长乐坊了。
外面停了不少豪车,长乐坊的外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第一次坐荆天都的玛莎拉蒂过来的时候,我都有这样的错觉。
但是长乐坊的里面……绝对是一个非常合格,能让赌徒们兴奋的赌场。
鹿晴让黑衣男人把车子停在了外面空地,这片空地还停着不少豪车……要是把车子停在这里,车窗一关,外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车里还有人。
而从这个空地根本看不到什么,前面就是一堵空荡荡的墙,距离长乐坊的正门也还有一些距离。
车子停下几分钟后,鹿晴接到了电话,说是陈吉等人的车子快到长乐坊了。
她挂断电话之后,又过了五分钟,我才看到外面郊区公路上,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朝这边行驶过来。
这就是陈吉他们的车子!陈吉……他们还是来了。
我在想,那皮箱里的炸弹能不能带进长乐坊?
一旦炸弹真的爆炸……陈吉是不是也要遭殃?
还有……陈吉……到底是为谁做事?
这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因为我和陈吉除了卫生间对话之外,没有再接触,陈吉也没有暗示我,去鹿少的场子是帮谁做事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自己带了一个朋友想过去搞事情的,现在看来……当时我真的想得太简单了。
我心中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因为金钱……陈吉就是为了钱,我相信跟他一起做事的那几个小青年也是为了钱,他们为了钱……却成为了别人的棋子,现在……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车子在距离我们不远的空地停下之后,陈吉直接提着箱子下车了。
陈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他朝着周围看了看。
陈吉趴在车窗口,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车子又掉了个头,绕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之前窃听到的陈吉是打算从长乐坊里面去绕一圈,从后门出来。
可我始终在想……他这句话只是说给自己的同伴听而已。
也许陈吉他自己知道,走进长乐坊可能就出不来了……车子离开之后,陈吉蹲在了地上。
他着香烟,目光有些复杂地朝着长乐坊里面看。
“鹿小姐……这事没得商量么?”
看到陈吉蹲在地上犹豫的样子,我心头一动,对鹿晴道。
“哦?
什么事?”
鹿晴假装没听懂我的话一样,好奇地看着我。
我咬牙道:“鹿小姐,您也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让我看狗咬狗……还是让我帮他收尸的?”
鹿晴好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子真有趣,在和我说冷笑话呢?
你知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吧?”
“知道……”鹿晴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砰地一下……估计他就粉身碎骨了,你上哪去收尸?”
“你……”我不知道那颗炸弹引爆的方式是什么,但陈吉一定是有危险的。
我瞪了鹿晴一眼,冷声道:“好狠的心啊……”说着,我准备推开车门。
我不能让陈吉走进去,更不能让陈吉引爆那枚炸弹。
我不知道陈吉受到了什么样的威胁才不得不这么做……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虽然交情不深,但那份情谊仍在……我无法真正做到泯灭情谊,我宁愿意气用事。
在我刚刚把车门推开的一刹那,忽然,我就看到前方的黑衣男人一转身,抬起手。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