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边,做牌这个词专用于斗十四,可是这话从发户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了。
发户一边摇头叹息,又走了回去。马
远洋短暂的皱眉之后,恢复了平静。
我现在心里非常纠结,我虽然不知道马远洋为什么一直不出手抓千,但如果场上的状况这么发展下去,就算一千万,也不过是一小时的事。
可马远洋一旦抓了千,蓉蓉就要倒霉了,元哥和胖子估计都不会承认做局搞马远洋,那蓉蓉一定会成为背黑锅的……我
知道蓉蓉也是身不由己,肯定是受到了元哥的吩咐,可现在她搞的人是马远洋啊……
我到底有没有被他们算作这局中的一员,此刻我又该怎么做呢?
在数了钱之后,蓉蓉接着又开始洗牌,同样也是用了交叉假洗的手法,我不知道这把牌是做给谁的,但肯定不是做给马远洋的。
胖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看来他是真的把马远洋当成水鱼,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通过荷官洗牌就能钓起这么一条鱼。蓉
蓉发牌之后,黑寡妇拿起牌一看,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看到黑寡妇的牌面,我心里清楚了,蓉蓉这一把是做给黑寡妇的!这
一把黑寡妇拿到了一手好牌,牌面上不仅全是的点数,而且一手的红色,七张牌已经可以凑成三对了,只要再来一张牌就能胡了。一
旦胡了,那就是地胡,而且是全红的点数地胡牌,至少也是几十翻。
我回头看了蓉蓉一眼,她十分端庄的站在赌桌后面,真没想到蓉蓉看起来那么清纯的,做牌居然这么狠啊……“
怎么打?”黑寡妇这时靠了过来,示意我过去。
我凑过去,微微弓着腰,假装开始看牌,其实我早就看到了黑寡妇的牌,也清楚的知道黑寡妇只要再来一张牌就能直接胡了,要是有人放炮,还能多几翻。
我不免有些为难起来,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么好的牌,黑寡妇居然不知道怎么打?现
在其他人都不能看到黑寡妇的牌,要是我故意让黑寡妇乱打两张牌,让黑寡妇赢不了,这一把……那岂不就是马远洋和其他两个老千的公平对决了?因
为这一把牌明显是蓉蓉帮黑寡妇做的,现在怎么打,决定权在蓉蓉这里,蓉蓉帮黑寡妇做牌,那其他两家应该不会是好牌,只要蓉蓉这一手好牌打烂了,对马远洋就没有了威胁,那马远洋这一把的胜算就了很多。
短暂的纠结之后,我深吸一口气,马远洋可以说是对我有恩了,我怎么能帮着外人对付他呢?“
一会这样打……然后这张打出去……最后留这张……”我给黑寡妇一阵指导之后,却分明看到黑寡妇的神色一变。
黑寡妇忽然皱起眉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她
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看得我心里发虚。
难道有哪里不对么?黑
寡妇明明不知道怎么打出去,刚刚我教她的虽然是一些错误的打法,但错得不明显,黑寡妇不会看出来有问题的……
等一下……我
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上当了!黑
寡妇故意让我教她怎么打,这只是一种试探而已,其实她根本就知道该怎么打,却故意要我来教,胖子在一旁也是为了帮她衬托,这一把蓉蓉故意做牌给黑寡妇,那么简单明显的好牌,稍微会一点都知道摸一张就地胡了,可是黑寡妇却还是要我教……
她这分明就是在故意试探我!尤
其是最后她看我的那个眼神,有惊讶,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故意教她打烂牌,等于是变相地在帮马远洋,黑寡妇估计已经通过这个试探看穿我的心思了!
我也一下子明白过来,我早就是设定在这个局中的其中一环,只不过元哥这边的人一直都在试探我而已!我
深吸一口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黑
寡妇咬了咬嘴唇,脸色恢复了平静,什么也没说。
在金发美女打出去一张牌之后,她直接胡牌了。这
一刻我心如死灰……
黑寡妇果然是在试探我!我
刚刚教她的每一步打出去的步骤,她都没有听,而是选择直接胡牌,说明她早就知道该怎么打,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在试探我而已!这
个时候,我发现胖子和金发美女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金
发美女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但是胖子分明是一脸严肃,他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又捏了一下拳头……
要知道,在一个赌局上当反水鬼,下场都是非常惨的,虽然我没有事先和马远洋串通,但是我刚刚的行为,已经表明了我就是这个赌局中的反水鬼,是在帮着马远洋!我
的心跳开始加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这个社会上,到都是陷阱啊!
不行不行,要是真的被当成反水鬼,我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在
这一刻,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十分惊讶地指着黑寡妇的牌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个牌是地胡的牌呢……”我
叫得很声,而且还一脸懊恼的样子,黑寡妇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我
看到胖子的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变化,这一刻就是考验我演技的时候了,我要尽力表现出一副我其实不怎么会玩这个斗十四的样子……我
有些惭愧地对黑寡妇道:“那个……幽姐,我说了,我……我其实不怎么会啊……还好你及时发现这个地胡牌了,不然我刚刚就断了你的财路了……唉……都说了我不行……要不我还是下去吧……”
一番话我说得滴水不漏,黑寡妇和胖子脸上都转变成将信将疑的神色,我有了自己的理由,我本来就不怎么会斗十四,就算是故意教错,我也可以解释成我不精通,而我被拉上来完全是黑寡妇和胖子的意思,也根本怪不得我。胖
子脸上有些难看,估计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黑
寡妇倒是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笑道:“没什么,继续吧……我也不知道刚刚那是地胡牌啊,就知道应该是胡了……你帮我数一下是多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