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曲森以为周莉的监听行动多半是在做无用功,就算运气好监听到有价值的内容,也指不定要等到哪年哪月。
结果周三晚上忽然接到了周莉的电话,电话里周莉兴奋的不行,声嚷嚷着有重发现。
可曲森问她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她却卖起了关子,只是让曲森周五晚上想办法请假出来。
这个要求可难住曲森了。
学校对进修班的管理确实相对松懈一些,但有一点却不容商量,那就是夜里所有学员必须归队。
高博那种家就在本地的,如果家里有什么事一天办不完,都需要晚上正常归队后,第二天再请假出去接着办。曲森想找个夜不归宿的理由,实在是太难了。
周莉也知道曲森不容易请假,很快就帮他想了个办法。曲森一听当时就觉得太扯淡了,不过在周小姐说了一句:“你要不来我就在省厅找个愿意帮忙的帅哥一起。”
曲森立刻转了态度,表示完全同意她的办法。
不过临挂电话的时候,曲森觉得不能这么怂,于是用“阴森森”的语气对周小姐说:“你居然敢用找别的帅哥来威胁我,这笔账咱先记着,等见了面再跟你算!”
周小姐虽然在电话里表现的毫不在乎,不过挂了电话还真有点心虚。她知道曲森这个人,虽然平时愿意开个玩笑什么的,可真要真正经说什么的时候,那肯定是说什么算什么。
今天说回头要收拾自己,那多半就是真有这个打算。
“切,晾你也不敢怎么样。”周小姐把手机揣进都兜里之后,稍微有那么点心虚的叨咕了一句。
周五下午三点半,一节课结束,学员们全都开始“放羊”的时候,曲森敲响了姜梅办公室的门。
“导员好。”曲森进屋后问了声好。
这间办公室是无线通信教学组教员们共用的办公室,屋里除了姜梅还有几个教员在各自办公桌前忙到着自己的一摊事。所以曲森没有表现得跟自己导员,比其他学员更熟悉。
“曲森啊,过来坐。”姜梅冲曲森招了下手,示意了自己办公桌旁边的椅子。
“导员,我今天晚上可能要请个假。”曲森有点为难的开口。
姜梅知道曲森如果是普通的请假,晚点名前能回来,肯定不会特意来找自己一趟的。同时也知道曲森是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夜间请假,便问:“什么事啊,非要晚上办?”
“唉~”曲森是真的不好意思开口,墨迹了一下才说:“我姑来咱这开会,结果食物中毒了。医院那面晚上非得有人陪护。”
不等姜梅说话,曲森直接拿起了姜梅桌子上的外线电话,拨出了一个手机号。
他拨的是李莹的号码,原因是怕拨周莉的号码被姜梅看出来。
电话接通后,曲森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小姑啊,你,你自己跟我们导员说吧。”
说完就把话筒递给了姜梅。
姜梅还没反应过来呢,下意识的就接过了话筒放在耳边。
“您,您是小森的的班主任老师吧?”电话那面响起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语气中客气里还带着一丝虚弱。
“哦,我是,你好你好。”姜梅也没多想,赶紧应声。
“老师是这样的,我过来开会,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可能是有点不适应,现在快输完液了,可医院说晚上要留下来观察不让走。还得非让我身边有家属陪着,您看~”
曲森“小姑”的一段话还没说完,话筒那面又响起了一个带着点本地口音的年轻声音:“5号床,曲…曲栾琴,你家属什么时候能来啊?”
“啊,马上,我这正打电话联系呢。”话筒那边,曲森小姑回着话。
“让你家属快着点啊,我们白班护士一会就下班了,夜班护士看顾不过来这么多患者,你们理解一下。”
“哎,好好,我侄子一会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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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森手里拿着姜梅签完字的假条,再次谢过姜梅之后出了办公室。紧着走了几步后做贼似得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身后没人,掏出手机拨了周莉的号码。
“怎么样怎么样?”电话被秒接,紧接着传出周莉有些急迫的声音。
“你那变声器挺好使。等着吧,哥回去换完衣服就找你们去。”
之前电话那头的“小姑”和“护士”自然是周莉和李莹扮演的,声音的变化是周莉用了一个叫“变声器”的软件。
别说,还真是挺神奇的,甚至声线调整好的话,女声还能变男声。
上了蹦蹦突突了半个来小时,曲森终于跟周莉还有李莹汇合。到蓝鸟车里曲森也总算知道了,周莉到底监听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朱老板在二河村起的焦化厂规模确实很,一个焦化厂不但靠着生产焦炭赚钱,其中焦油、煤气、硫氨、硫磺等等上百中副产品很多都是市场上的紧俏货。
当然焦化厂生产出来的这些副产品还属于粗产品,这些东西部分还需要其它二级厂家进行精加工之后,才能真正体现出价值。
所以,那些拿到焦化厂预计产能数据的精加工厂家现在看向朱老板的目光,简直就像苍蝇看到屎一样。想尽了办法打动这位虽然顶着董事长的名头,实则权独揽的企业决策者。
在绝多数厂家都在挖空心思的琢磨着朱老板的好时,有一家企业却另辟蹊径,把主意打到了朱老板的秘书身上。
朱老板原本有两个贴身秘书帮着理杂事,这家企业最开始时打主意的是那位女秘书。理由很简单,贴身的女秘书跟男老板多有点那个啥“家都懂”的关系,递起小话来比较方便一些。
可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位女秘书因为跟公司里一个姓刘的项目经理关系有些不清不楚,在去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被查了出来,现在已经被朱氏集团扫地出门了。那么这家企业的目标就只能锁定那位男秘书了。
收买的过程非常的顺利,第一次约见面只是吃了顿饭。第二次吃完饭后“玩”了一宿,第三次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玩”完之后再送上一张银行卡。
等第四次见面的时候男秘书跟人家厂家老板坐在一起就撂了实底。
“那些争着抢着给我们老板送什么文玩啊,古董啊的全tm是傻子。别看老朱他表现的像是个文化人,那tm都是礼仪老师教的。
那些东西头脚送到他手里,后脚就全扔地下室了。除了老朱他那个败家子没事偷两件出去换钱,平时根本就见不着太阳。”
厂家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前面的钱没白花,赶紧给已经喝潮了的秘书再满上一杯,虚心的请教。
秘书是不是真的喝潮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收也收了。该交实底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说出了朱老板一个不为人知的好。
那就是——愿意看烂片。
没错这个“烂片”就是那种每次上映都会被骂的狗血喷头,回头人家还一如既往的拍,拍完再挨骂的那种片子。
交代完老板的好,男秘书本着送佛送到西的诚信态度,又例举了很多已经与朱老板有过深入交流的名字。
当然能叫出名字的只是极少数,多数都是先以参演过那部片子来缩小范围,然后在用身上显著或者不那么显著的特征来加以区分。
交代完有过交流的,接着自然交代的就是还没来得及交流的,而且朱老板又很有兴趣交流一下的那一部分。
至此双方的一场酒局在“双赢”的基础上,顺利结束了。
转过天厂家的代表就电话联系了男秘书,告诉他有两位“朋友”因为仰慕朱董事长,想与他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希望能得到允许。
男秘书在跟自己老板联系了之后,反馈给对方,老板在周末的时候,会在莲山别墅举行一场私人party,并欢迎那两位朋友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