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与牧民护住是帝国完善草原绥靖区社会建设的重要手段,通过接入煤炭及其衍生的蜂窝煤这类高质量燃料,就可以让农民把原先作为燃料的秸秆节省下来,给牧民作过冬的饲料用,而绥靖区免费提供燃煤,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把这个机制发挥作用到最,蓄养,重中之重!既是核查军备,那粮储就是其中要点,听人说,云中绥靖区往理藩院报的储量多了,怕太子查出来,连夜招了本地和山、陕的一些粮商,借其粮食往仓里运,应付核查。”
“有这等事!”李君华的脸一下就白了。
“不光是粮食,火药、棉服、车马和骆驼都有........。”
“都有多少亏空?”李君华问。
温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道:“这谁知道,绥靖区的老爷将军们怕是也不清楚,为了功劳和官声,绥靖区往理藩院报肯定是多报,而储粮虽然是官储,但所储之粮多半来自商屯,那些商屯户哪个不是有背景的爷办的,交七作十是寻常事,而官仓之中又不乏硕鼠,借着开仓时,多放少记,又有淋尖踢斛的手段,老爷们上下其手,有粮册上的六成就了不得了。若是皇上或者理藩院派下个将军或老爷来查也就罢了,左不过塞些银两,也就能交差了,偏偏派下来的是太子,两位想,这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什么都收买太子啊。”
“闭上你的臭嘴,皇家的事你也敢滥言!”裴元器上去又是一巴掌。
温喜忙不迭的又了自己七八个巴掌,连称该死。
李君华冷着脸沉默了一阵,忽然说道:“得把这事查清楚!得把这事查清楚!”
但思来想去,李君华没有头绪,他看向温喜,问道:“你有什么法子么?”
温喜低声道:“小的可以试探着探寻探寻,但探寻来的消息可不能当真。”
李君华明白那个所谓的不能当真,那就是不能当成证据来问罪,而裴元器却说道:“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李君华忙问。
裴元器哈哈一笑,说道:“他不是借用粮行的粮食来填补亏空么,我也掺一手,混入其中,我堂堂靖北侯家的世子和他们一起做买卖,他们敢不给我这个面子么,只要我混进去,里面那点弯弯绕绕,还不全搞清楚了。”
“你哪里有粮食?”
“哎呦,我的公子爷哟,小侯爷若肯参与,哪里还用粮食,就这靖北侯府的名头,就值十万石了。”温喜欢喜的说道。
“当真?”李君华有些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侯爷那是上达天听的人物,小侯爷在这里一手,将来事情败露了,用这个拿捏着靖北侯,也能给家寻条活路啊。”温喜简单解释道。
“好,温喜,你先去准备一下,明日便办。”裴元器一句话就让温喜退下。
“我本以为你来,是为了给你爹打掩护的,你怎么这么卖力,查个底掉,就算皇上护着你爹,一个失察的罪名也是跑不脱的。”没了外人,李君华对自己的朋友说句实话。
裴元器笑了笑:“我爹说了,皇上爷是想知道帝国有几斤几两,才派了太子来查的,太子来了,他肯定没法全身而退,好在北伐还有立功赎罪的机会,与其牵绊着您,不如帮一帮,总归不能让您觉得我爹他不忠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