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自从帝国国都南迁申京之后,北京的政治地位下降了很多。但经济地位却一跃而起,尤其是工业革命的产生之后。交通便利、人口众多外加资源丰富,让北京一跃而起,成为了帝国最的重工业中心,尤其是铁路的修筑,让北京拥有了四通八达的交通。
有得就有失,北京得到的是经济的发展和老百姓生活的改善,失去的却是环境。
这座城市越来越被黑黢黢的浓烟笼罩,尤其是到了冬季开始取暖的时候,街头巷尾,到都是煤灰。
“殿下,您似乎有些不高兴。”
在火车站一旁的迎宾楼上,小威廉看着李昭稷,小声问道。
“今天我去见了我的舅老爷,他曾经也是皇帝,是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李昭稷说道。
而小威廉明显也是听说过这一段历史的,他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太上皇陛下统一了东方陆,消灭了两个王朝,一个是明王朝,一个是鞑靼人,也就是你们说的满洲人王朝。而且我还听说,您的奶奶还是明皇室的公主。
原本这就很让我震惊了,但我听说了一些事情后,简直不敢相信。鞑靼人皇帝和明的皇帝都没有死,最后竟然成了好朋友。”
“是的,你说的鞑靼人皇帝已经死了,而他的死后的所有礼节都是我的舅姥爷替他料理的,而今天.......你看到那辆火车了吗,那是前往沈阳的火车,鞑靼人皇帝的骨灰就在那上面,会被护送去他的故乡安葬。”李昭稷说道。
小威廉这才明白李昭稷为什么来这里,原本他以为今天来是迎接察哈尔王阿布奈的,却不曾想还有这样一件事。
李昭稷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布包,说道:“舅姥爷登上火车之前,给我这个,说是鞑靼人皇帝死前托付的。”
小威廉伸手接过来,一摸就知道里面是一本书,打开之后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本佛经,他掀了几页,发现就是普通的佛经。没有什么特殊的,而李昭稷只打开了第一页,上面用毛笔写了四个字,永不加赋。
“舅姥爷说,不要让三叔看,回京之后交给父皇。我在犹豫,为什么会有东西是三叔不能看的。在我们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李昭稷对小威廉说。
小威廉挠挠头:“那就给裕王殿下看,反正东西在你的手上,就应该按照你的规矩来了。”
李昭稷想了想,在他幼小的内心之中,一边是敬的三叔一边是陌生的舅姥爷,似乎没有什么选择困难。
“看,察哈尔王来了。”李昭承提着几个望远镜跑了上来。
几个孩子跑这里来,就是想看看察哈尔王阿布奈长什么模样。
“哎呀,就是个普通的胖老头呀。”
“上帝之鞭的后裔就这个样子呀。”
“你们看,他还抠鼻屎呢,哦哟哟,真恶心.........。”
“,在这里换乘,因为李君威把皇室的御用车厢交给了阿布奈使用。即便是如此,阿布奈仍然表现的很贪婪。
现如今的帝国境内,铁路系统最发达的就是北方,因为很多工程技术是难解决的,比如,到目前为止,帝国都没有建造出横跨长江的桥,导致的结果就是南北铁路交通还比较依赖海船。铁路局建造横跨黄河的铁路桥,也是借了当年黄河改道,在山东境内挖掘新河的光。
当时于是说是在河上建桥,不如说是在桥下挖河道,因此才让铁路可以在山东境内跨越黄河。
北京至草原的铁路已经修到了同这一行省和藩地的交界城市,因为理藩院和内阁之间的交涉一直扯皮,还未动工修到云中城(呼和浩特)。
阿布奈好不容易见了李君威,就算二人仅仅是聊一会,他也提到了这件事,希望手这条铁路的修筑。李君威也仅仅是虚与委蛇,随口应付着,反正阿布奈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他答应了什么也必然不会作数的。
“怎么样,成吉思汗的后裔好看吗?”在问候完阿布奈之后,李君威来到了迎宾楼,伸手去摸几个孩子的小脑袋,却被这群家伙躲开了。
“三叔,舅姥爷他们乘坐的火车已经开动了,您还去看一看吗?”李昭稷指着那辆开往沈阳的火车,说道。
李君威摇摇头:“不去了,你那个舅姥爷不喜欢我。”
“为什么?”这却是一个令李昭稷疑惑的答案。
李君威说:“在他们那个时代,像我这样的王爷,皇帝的兄弟,都是分封到各地,像养猪一样养起来的。而我呢,春风得意,权在握,他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昭稷,你以后当了皇帝,可不许把我关猪圈里。”李昭承说道。
李昭稷立刻保证不会,他拿出那本破旧的金刚经递给了李君威,李君威看了那四个字,嘟囔说道:“这老家伙,还真跟电视里一样啊。”
“三叔,您说什么?”李昭稷不解。
李君威摇摇头:“没说什么,这四个字,听着有道理,实际狗屁不通。屁股决定脑袋,顺治前半辈子当的是封建王朝的皇帝,后半辈子就是普通小民,他哪里知道税收之道的奥秘,税收本质上是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他懂个茄子。税收.........。”
李君威用通俗的语言说了一堆,却顶不过子李昭承的一句话:“爹的意思是,税收是杀富济贫。”
“昭稷,你不要把永不加赋当成什么信条,相信三叔,等到帝国发展到一定程度,别说加赋,就是实行了几千年的农业税都一并取消了。你当皇帝,就要以这个为目标,知道了吗?”李君威最后对年幼的李昭稷说道。
“那这本书还给父皇看吗?”
“当然,但是千万别跟你爷爷看,你爷爷看了肯定要骂娘的。”李君威用布再包了起来,递还给了李昭稷,还是提点了一句。
李昭稷到底年幼,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表示会按照李君威吩咐的去办。
申京,御书房。
安全局长李昭睿坐在皇帝面前,而李君华则看着一份报告,李昭睿说:“......巴格尔率领的不归奴团体是十月二十七日登上运煤船运号,一共三十一个人,部分是男人,其中不少残疾人.........。”
李君华听完了李昭睿的汇报,与报告内容一样,非常详细。李君华问:“你知道的很详细,为什么?这个团体里有安全局的人?”
李昭睿点点头:“是。”
“谁?”
李昭睿说:“是纳亚,他是不归奴里的危险分子。”
李君华知道这个人,无论是报告里,还是裕王来的书信里,都提及了这个人。李君华想了想:“纳亚是安全局的线人,这是个巧合吗?”
“不是。”李昭睿老实说:“原本我也以为是巧合,但细细一查,是辽宁站的林泽飞在一个多月前招募了纳亚。而那个时候,裕王已经几番向理藩院和安全局索要不归奴的情报。再加上林泽飞是当年裕王叔西征时随驾的旧人,所以.....这可能是裕王叔安排的。”
“不要仅仅指望纳亚。昭睿,这个世界上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有信仰的读书人,一种是拿起刀的奴隶。巴格尔属于前者,纳亚属于后者。所以你要有机要,军衔少校。”李昭睿早早做了功课,因此回答的很清楚。
李君华说:“多年纪?”
“三十四岁。”
“这个年纪,又是西征时的功勋,少校主任低了些。让他立刻来申京总部,与不归奴组织直接联络的事,由他来办。”李君华说道。
李昭睿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君弘,林君弘轻轻点头,他也就出去了。
二人都知道皇帝如此安排的用意,就是表示对裕王手安全局的事并不多心。
待李昭睿走后,李君华叹息一口气,说:“老三这个家伙,又来这一套,你觉得他什么时候才真的信任我呢?我连唯一的子都交由他教养了。”
林君弘笑了笑:“皇上,你肯定永远也等不来这一天。”
“为什么?”
“因为老三对你不是不信任,而是尊重。他尊重你是兄长,也尊重你是皇帝。你可以让他随心而为,可他不会真的这么做的。”林君弘笑着解释说道。
“但愿是这样吧。”李君华依旧有些无奈,他一直希望兄弟之间可以更坦诚一些,可是自从当上了皇帝,这一点就是奢侈了。
林君弘也拿出一个文件夹,递放在了皇帝面前的桌子上:“皇上,这是您要的卷宗。”
“看起来薄了一些。”李君华感慨。
林君弘说:“是,但每一个都很重要。”
那些卷宗就是李君华登基,设立登闻鼓二十年后所有经办的案子,但数量很少,只有八个案子而已。
登闻鼓是李君威建议李君华设立的,那个时候,李君华初等宝,希望李君威可以像林君弘一样相助于他,但是李君威却拒绝了,他离开申京,纵情山水之间,游历江南和云贵数年,期间唯一的收获就是成功娶了一位心仪的王妃罢了。
李君威建议皇帝设立登闻鼓,本意只是希望这位对工作极为负责,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皇帝多个了解民情的门路。不至于被底下人所蒙骗,但实行这些年来,虽然案子很少,但却为皇权的稳固做出很的贡献。
登闻鼓厅设立在皇城之外的长安右门,原本只是派遣一队禁卫和一个中廷小官负责看守。始一设置,立刻就引发了轩然波,不仅民间有自认蒙冤受屈之人组织前往申京告御状,帝国官僚体制也有反弹的迹象。
帝国虽然没有实行三权分立,但却已经实行了三权独立,立法、司法和行政权柄是分开的,全部向皇帝负责。但在真正的实践中,两院、帝国法院和内阁都有进行司法活动的衙门。登闻鼓设立之后,官僚们认为这是皇帝有意直接参与司法,但实际却是错误的。
登闻鼓厅很快在中廷之中成为了一个部门,这个部门人手不少,但并不是接受所有人告状,类似一些经济纠纷、刑事案件这类的,登闻鼓厅是不接受的。
而且,登闻鼓厅有规矩,无论什么案件都要一查到底。比如登闻鼓厅受理的第一个案件就是民告官案,这在当时引发了很的社会反应,不仅因为最终民告官成功,而且原告也被查了个底掉,最终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因此,民间有传言,只有两种人才会去登闻鼓厅告状,一种是完人,在案件中一点没错,也没有犯过其他的错。另外一种就是身背活天冤枉,非得是那种沉冤昭雪之后,六月飞雪的那种,已经不顾一切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巴格尔与纳亚都认为,去告御状最终的结果就是死。
登闻鼓开设这么些年,受理的寥寥八个案件之中,部分都是如此。所谓登闻鼓厅实际上像一个分派机构,其接受当场告状和书信来告,但都要实名制。工作人员在了解案情之后,会按照类别,分别交给其他的司法机构受理。
少数几个本机构受理的案子,也不会涉及政治,多是民族团结问题、宗教问题、亲情孝道之类的,所办之案,既要办成铁案,也要对天下万民有意义,或为榜样,或为警示。也正是这几个案子,让民间传颂李君华的圣贤之名。最新章节请访问https://m.xncwxw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