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在阿拉伯半岛上要求的是机会均等原则,即在奥斯曼帝国的实际控制之外的地方,双方可以自由开拓和拥有土地。
阿马尔认为,奥斯曼是绝对不能答应这个条件的,并不是说,奥斯曼在不容许帝国势力出现在阿拉伯半岛上,而是他认为这个范围要求的实在太过分。
实际上,这是双方交流各自有保留,而且帝国高层对阿拉伯半岛不太熟悉的问题。
李君威认为,这是一个阿拉伯半岛的问题,而阿马尔却认为这是帝国奥斯曼帝国的巨威胁。
因为,奥斯曼不仅没有对阿拉伯半岛的内志地区建立实际统治,甚至连后世的约旦、叙利亚南部地区也是如此,而这些地方,距离被奥斯曼认为核心区域的小亚细亚实在是太近了,阿马尔一听这件事,就脑补了一把尖刀刺向伊斯坦布尔这种事。
一直到阿马尔回到了伊斯坦布尔,双方在西津进行正式谈判的时候,奥斯曼才真正明白的帝国所要求的具体范围。
阿马尔的到来,是裕王第二次出国,亲手办对外战略的所引发的后续反应。
相比来说,帝国上下更在乎另外一个反应,那就是英国售地案。
在詹姆斯二世顺利复国之后,帝国正式承认了这个国王,但是英国却陷入了持续的内战之中。
内战进行到帝国三十二年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了。真正具有反抗意识,且实际投入行动的人要么被消灭,要么逃亡海外。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迫使詹姆斯二世妥协。
英国国会被重开,一些税收项目被取缔。英国新教被尊重。但这些根本就不是詹姆斯二世的本意,他只是想减少国内的反抗罢了。
规模的造反结束了,但整个英国仍旧于军事高压管制状态。因为很明显,抵抗组织已经潜伏下来,与欧洲新教国家和势力联合起来,随时可能爆发新一轮的起义。而在内部,菲茨詹姆斯占据了尔兰岛和威尔士的部分区域,丘吉尔占据北方的苏格兰,形同国中之国。
而也就是在帝国三十二年初,受够了英国无底洞的法国正式退出,仅仅在英国伦敦驻留一支舰队和几千陆军,这些力量只能算是象征性的。而法国对英国的财政补贴一律取消,因为法国也在面临巨的财政压力。
同盟战争的参战方,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得到的都是额度巨的财政欠款。这些债权属于欧洲的银行家,但也很多贷款来自于帝国。
每个国家也都知道,只要路易十四国王还活着,那么欧洲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所以各国都在改革,都在恢复,法国不可能看着敌对国家日渐走出战争,而法国却依旧沉沦。
法国没有退出战争,却不再给财政补贴,詹姆斯二世的王位岌岌可危。
最终,詹姆斯二世决定出售海外殖民地来得到外来的帮助。
可是欧洲各国都刚刚走出战争,没有国家能有这个资本力量,而实际上,每个国家都知道,钱只是一部分。
在海外能否拥有殖民地,能否扩张、维持,完全凭借本国的海上力量,而现在,世界的海洋控制在东方的中国手中,在其对北美殖民地存在着浓厚兴趣的情况下,别的国家根本无法一手。所以,英国的殖民地只能卖给帝国。
这也在李君威当初的计划之中,英国早早晚晚会如此的。
推动这件事的人之中包括了菲茨詹姆斯这个伙伴,也是北美殖民地的实际控制人。并非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实在是菲茨詹姆斯对北美殖民地的统治已经不报以希望了。
北美的英国殖民地主要的就是新教徒,可菲茨詹姆斯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执拗保守的天主教徒,在新陆上严厉的迫害新教徒,以武力力进行统治。
但问题在于,现在菲茨詹姆斯的重心转移到了尔兰岛,他在北美殖民地的留守军队已经是无法控制局面了,只能控制少量城镇和港口,甚至在靠近帝国殖民地的地方,屡屡请求帝国驻军的支援。
而北美殖民地也被菲茨詹姆斯祸害的不成样子,因为严苛的宗教政策和高压的统治,以及多如牛毛的税收种类,当地的英国殖民者是跑的跑死的死,在刚刚占领北美殖民地的时候,当地至少用十五万英国人,现在所存未必有十万。
北美殖民地已经不是能产奶的奶牛,菲茨詹姆斯甚至要拿尔兰的税收去补贴当地的驻军。他如此主动,就是想要尽快甩掉这负资产。
这块残垣断壁一样的殖民地能卖多少钱,詹姆斯国王、菲茨詹姆斯甚至加上丘吉尔怎么分,都是问题。但帝国上下讨论最多的是,帝国对这块殖民地的统治,竟然是与西洋城殖民地合并,继续作为帝国给予裕王的封地。
虽然中廷已经再次的澄清,这种封地是有时限的,而且只是个例,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获得海外实封,但仍然引发了一些风波。
因为裕王府的人已经控制了西洋城殖民地,限制贸易,垄断诸如造船、鳕鱼、毛皮等当地的利产业,不仅欧洲商人进不去,帝国商人也受到诸多限制。这引发了部分工商界的不满,与帝国殖民地向全体国民开放的原则也是相悖的。
可在这一点上,李君华没有任何妥协的意思,不仅是因为北美殖民地的置是早已和裕王商议好的事,其中一些秘密是不能公之于众。更因为这是皇帝对裕王的关,绝对不许有任何人更改。
兰州城,晋商会馆。
“巴兄,是.......是你吗?”
巴格尔与妻子司徒兰刚刚入住会馆,正要去会馆的图书室打发时间,就听到有人喊。一开始他不以为喊的是自己,因为这里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巴先生,而叫其他的,肯定不是认识他的人,一直到那个人喊出了巴格尔的名字,巴格尔才知道真的是叫自己。
孙为公出现在了巴格尔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熊抱:“哎呀,真的是你呀。”
孙为公刚才也只是看到一个侧脸,感觉是巴格尔,只不过冷天的,巴格尔戴着帽子,实在是有些看不清脸,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搀着妻子,而在孙为公的印象里,巴格尔身边就没出现过女人,因此一开始不敢认。
“孙先生,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巴格尔见到孙为公也很开心,二人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无论当年在北方解救不归奴,还是在申京告御状,都有过良好的合作。
孙为公细细打量了一下司徒兰,待她摘掉帽子,孙为公笑了:“原来是司徒姑娘........。”看二人手臂勾着,孙为公不免打趣:“哎呀,司徒姑娘也是得偿所愿,此生无憾了。”
这个司徒兰,孙为公也认识,在申京给巴格尔当发言人的时候,司徒兰几次找上门,询问巴格尔的情况,并且请求送去一些东西。那个时候,孙为公就明白司徒兰对巴格尔的情谊。
司徒兰脸一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孙为公招呼二人:“走,先进屋吧。”
作为兰州城的晋商会馆,房间里都是有暖气的,可是孙为公的屋子里还是摆着火炉,三个人围着火炉坐下,孙为公拿起一块地瓜放在了火炉旁,巴格尔也是如此。巴格尔感慨说:“当年你我在同,在张家口,可是只有地瓜火堆,哪里来的这火炉暖气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虽然苦,还是浑身上下都是劲头。”孙为公也是哈哈笑。
巴格尔问:“孙先生,我听说你不是去了藏地吗,这是回来了吗?”
在四月的时候,理藩院和中廷就开始组织前往藏地的宣慰使团,孙为公得到一个名额,只不过需要外藩改制的藏地方面有了答案之后再出发,而藏地的厄齐尔倒是响应帝国号召,在五月就先派使团入四川,乘船东去申京,表明了愿意归附的态度,因为距离遥远,所以使团到兰州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了。
“使团已经去藏地了,也怪我,恰巧生了一场病,当时病的死去活来的,实在走不动道。英王就安排我在这晋商会馆休养,使团去了藏地,他的行营去了南疆。”孙为公越想越是难受,直拍腿。
“那你还能不能去藏地?”巴格尔关心问道,他在诏狱的时候,就知道了孙为公的计划,知道这位朋友对藏地的风光、历史和现在的政治生态都很感兴趣。若是去不了,实在是人生遗憾。
“自然是要去的。等我病情好转的时候,雪已经封山,进藏的道路封死。若是我不去,十一月我就回去了。不会在这里过冬了。”孙为公攥着拳头说道,他说:“虽然没有使团相伴,但英王替我搞定了文书,理藩院的通行令牌,在西宁绥靖区畅通无阻,而藏地那位厄齐尔人也为我开了路条,说是明年开春后送来,过了年,我一定要求看看藏地。”
说到这里,孙为公想起一件事,问道:“巴兄,我看报纸说,你得到了特赦,应该去西津啊,怎么到了这兰州城来了。”
巴格尔笑了笑,他在离开申京之后,前往北方游历两个月,内疆区的各绥靖区或在改制之中,或已经改制完,原本被压迫的农奴牧奴都分到了牧场、土地和牛羊,让他有此生无憾的感觉,而一直陪伴左右的就是司徒兰。
之后,二人前往了北京,想要拜会司徒兰的父亲成婚,但是司徒家瞧不上巴格尔,被赶了出来,那司徒老爷子虽然嘴上骂的厉害,但赶出来之后,还是给司徒兰送去了钱和一张房契,想要让这两口子在北京安顿下来,巴格尔知道,司徒家是京津商业家,女嫁给自己这样的人,面子上过不去,实际却已经认可二人结合,于是在北京草草办了婚礼,就筹划去西津的事。
夫妻二人本就有游历的心思,在理藩院总裁乌以风的安排下,加入了一支移民团,与移民一起,从北京坐火车南下郑州,换乘火车到了西安,再往西的铁路还在建设之中,移民团跋涉到兰州,在此安顿过冬。
这支移民团里,除了普通的移民,还有一部分派遣官员和技术人员,前者是理藩院支援西疆、远疆的,而后者才是帝国铁路局的工程人员,加强亚欧陆桥的定线工作。这些人都需要特殊优待。
因为人实在太多,兰州本地安顿不过来,巴格尔等就被安排到了晋商会馆来。
“我们要明年二月才走,真是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看来这个冬天不寂寞咯。”巴格尔对遇到孙为公也很满意。
司徒兰则是说道:“孙先生,这晋商会馆的人如何?”
“环境不错,人也.......。”孙为公接着话茬向司徒兰介绍晋商会馆的情况,但是一想又不对,笑着问:“嫂子是担心这里的人对巴兄不利,对吗?”
“确有这想法。”司徒兰倒也是坦然承认,她说道:“因为告御状的事,巴格尔在申京招惹了不少的人。”
孙为公呵呵一笑,摆摆手:“嫂嫂放心就是,晋商会馆才不会在乎这些。这么些年,晋商会馆主要利益就在理藩院各地,吃的就是西津到兰州的这条线。那些外藩,他们就恨得牙根痒痒。别说你们没有张旗鼓,就算是,晋商也是感谢你们夫妻二人才是呀,外藩一改制,地方商路就更为畅通了。
而且晋商与皇室的关系很融洽,尤其是和裕王千岁那边,早些年西津开拓,双方合作非常好。巴兄是在裕王爷那里挂了号的,晋商这边不会怠慢的。你看我,不就因为英王一句话,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了么,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说出不是来,嫂子放心就是。”最新章节请访问https://m.xncwxw2.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