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本营送来的消息,满清派遣了博洛作为定南将军,这厮正在江南整训兵马,预计五月就是攻掠浙东和福建了,隆武皇帝和鲁监国都送来的求援信件,本营需要您坐镇决策。”乌穆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明勋笑了笑:“多尔衮还真是会选人啊,咱们杀了博洛的父兄,多尔衮就派博洛来送死吗?哈哈,也对,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嘛。”
“可惜了,东来,我不能给你们这些社团的勇士践行,实在是抱歉呀。”李明勋无奈说道。
马东来摇摇头,说道:“阁下,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身上的担子如此之重,东来心中愧疚不能为您分担一二。”
李明勋笑了笑,没有劝他,而是从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放在了马东来的面前,说道:“东来,这是金鸡纳树皮,治疗疟疾的特效药,这几年从英国人那里搞到一些,我记得当初阿海作为台北行政长官去开拓台北的时候,我送了他一些,现在也送你一些吧,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总归不能偏心于他。东来,很遗憾,我现在不能委任你为澳洲行政长官,但是等你王者归来,我会亲自给你戴上冠冕的。”
“师傅信托,东来誓死不忘!”马东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离开了。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亲自带队进行这项冒险!”李明勋看着马东来的背影,有些神往的说道。
乌穆咧嘴笑了笑:“元老院是不可能同意您去冒险的,但或许过上几年,您可以去您神往的澳洲,用金杯品尝那里出产的美酒,阁下。”
“你说的没错乌穆,我们注定要做旁人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但也注定去享受旁人一辈子享受不到的东西,跟我走吧,乌穆,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李明勋微笑说道。
下午,李明勋登上座头鲸号巡航舰,出发之前,林谦赶到了码头,他歉意说道:“很抱歉阁下,我忙的脚不沾地,没法给您举办一次欢送宴会。”
李明勋笑了笑:“林谦,我不需要欢送宴会之类的东西,好好去做自己的事情,友情的给你一个提示,如果你讨厌一个人的话,可以让他去做你做不到的事情,不要故意整治他人,比如把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功臣发配到硝石场这类事情,我可不想再听说了,也不会再帮你背黑锅了。”
“我记住了阁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林谦脸色有些难看,歉意说道,他身体靠向一边,身边的仆人抬进来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李明勋面前。
李明勋打开了箱子,里面并非他想象的黄金、账册一类的东西,而是一些漂亮的盒子,里面是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还有几件欧洲贵族小姐妇人喜欢的华丽衣服,李明勋问:“这是何意?”
“阁下,您远征吕宋,胜而归,怎么能不为家里的两位夫人买一些东西呢,她们可是很惦念您呢,自然也希望您惦念着她们。”林谦微笑说道。
李明勋微微点头,收下了这些礼物。
说实话,李明勋不太喜欢凯旋仪式,欢迎宴会这样的场合,因为会看到过多虚伪的笑容和谄媚的奉承,但他在道德的制高点,伸出油腻的手朝他要兵、要粮、要钱。
鲁监国代表想要邀请社团精兵北上抗虏,隆武皇帝对自己的孙女婿毫不客气,张口就要五十万石粮食,新任的两广总督丁魁楚一直在试探社团要不要租借起身来,把李香君揽入怀中,解开了她身上的衣衫,李香君贴住李明勋的身子,让衣衫不至于滑落,看着郎的眼睛,诱惑道:“不能在这里,去床上。”
李明勋轻轻点头,走出浴桶,想要抱起李香君,许是刚才泡的久了,又饮了一些美酒,却没了几分力道,李香君一手扶住衣衫,搀扶着李明勋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香君的房间还是以粉色为主,让人看着暖心,李明勋躺在床上,只感觉李香君趴在身上,在耳边呢喃道:“好好呆着,我去拿些东西,一会好好表现哟,老爷。”
李明勋闭着眼睛,微微点头,不多时,就感觉有人拽去了自己的鞋袜,继而拉扯掉了身上的浴巾,李明勋听的那喘息粗重,又嗅到芝兰香气,感觉不对,睁开眼睛,却见曾淑仪脸色红润站在床前,似乎在犹豫什么。
李明勋眼睛眯成一条缝,偷瞧着,只见曾淑仪褪去自己的衣服呢,青丝飘散,白肌如雪,玉山高隆,娇小玲珑的躯体满是倾国倾城之色,收拾半,却又是犹豫起来,抱着衣服,似要离开,李明勋再也装不下去,伸手抓住曾淑仪手腕,拉入怀中,笑道:“这个时候,跑是跑不脱了......。”
闺房之中,夜色深深,灯光月影之中,锦帐暖被之间,乍泄春光........。
第二日清晨,院中的树上鸟在喳喳叫个不停,李明勋醒了过来,扭头看到缩在自己的怀里的曾淑仪,颇有些成就感,李明勋感觉到两人身体紧贴之间的滑腻,但也发现,那白嫩的眼皮之下,眼珠在慢慢的滚动,她肯定是醒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这话真是有理啊,这温柔乡到底是英雄冢啊。”李明勋故意感叹说道。
曾淑仪再也装睡不得,推开李明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既醒了,为何不起床梳洗,理政务?”
李明勋道:“社团之中,我最,我说放假就放假,再者说,咱们上面也没有公婆管着,起床做什么?”
“你难道一点就不担心陆的局势吗,就连我都听说了,满清正筹划着举南下,浙江、福建危在旦夕........。”曾淑仪怒气冲冲的说道。
李明勋摇摇头:“你担心吗?”
曾淑仪直接道:“当然担心!”
“有用吗?因为你担心,明多一分力量了吗,满清死一个兵丁了吗?担心有用吗?”李明勋淡淡的问道。
“那总好过你一回来就钻进别院不问世事的好!”曾淑仪怒目而视。
李明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是啊,我不应该一回台湾就休息,我应该去陆,带着社团的精兵去抵抗满清南下,我应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最好要把社团的每一个铜板,每一个男丁都拉上战场,如果不那样做,我就是沽名钓誉,我就是民族罪人,对吧?”
曾淑仪听得李明勋那半真半假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李明勋想了想,又道:“我最好该死在战场上,然后把社团交给朝廷,对不对啊?”
“你.......你强词夺理,我可没有那么想!”曾淑仪眼睛通红,说道。
李明勋躺在那里,丝毫不以为意,曾淑仪起身,穿上衣服,就要离开,李明勋道:“希望你不是为了劝我上战场才和我上床,因为那是白费心思,我有我的打算,我有我的计划,你理解不了也就罢了,我也不需要你理解。”
“你无情无义!”曾淑仪扔下一句,转身离开了。
李明勋冷哼一声,随口说道:“真他娘的晦气!”
“老爷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什么叫为了劝你才和你上床。”李香君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怒色。
李明勋想了想,无奈摇摇头,说:“真是麻烦。”
“淑仪妹妹也是担心你,你一回来就钻进别院,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呢。”李香君也不欲与李明勋争吵,小声说道。
李明勋道:“我需要休息,仅此而已。”
“那老爷当真不见那些人,也不担心陆的局势吗?”李香君又问。
李明勋长出一口气:“担心是没有用的,所有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我去了前线就能阻止博洛吗,他可是拥有上万八旗,数万绿营兵啊,难道非得把社团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精锐送葬,把社团全部的财政赔上,才能显示我们的决心,才能让那些蠢货知道满清的实力吗?”
“别生气,别生气,妾身不说就是了,不说了。”李香君拍拍李明勋的后背,温柔的说道。
李明勋道:“这必将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谁也不能保证哪块土地哪个城市不会丢失,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贸然投入力量都是无比愚蠢的行为,即便是社团要加入陆战局,也必须是理好内部的事务,做好长远布局的情况下,我们面临的敌人仅仅是满清吗,我们的敌人还有视皇权为根本的皇帝,明王朝的腐朽内斗,文官党争痼疾,武将跋扈抢掠,软弱的投降派,还有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我可不会和一群三心二意的家伙绑在一起,因为我很清楚,社团经不起任何一次的失败!”
“淑仪妹妹也仅仅是不想看到浙江百姓遭东虏荼毒罢了。”李香君劝慰道。
李明勋看到窗边那静立不动的身影,他喊道:“该为此负责的朱明朝廷,是共治天下的士绅夫,不应该把这些罪过强加到我的头上,朱家的天子刚刚有了子,就连那女人的爷爷也把近十万白银存进银行,这两个人都不义无反顾,不顾一切,我凭什么连进家门休息一天的资格都没有?她真的以为我去了浙江就能寸土不失,就能护住百姓平安吗?我不是神,社团也没有那种实力!”
窗边的身影忽然动了,曾淑仪在外面喊道:“鲁监国殿下有十万兵马!”
李明勋怒道:“我他妈宁愿他有十万头猪!十万头猪是不会投降的,让满清抓也得抓许久,可是鲁监国麾下那十万兵多是些鱼肉乡里盘剥绅民的畜生,面对东虏的时候,部分都会投降,然而转而攻打我们。就算社团把资源投入到浙江,和鲁监国挡住博洛那三四万兵马又如何,明年会有十万兵马来攻,还能挡住吗,我呕心沥血创立的事业和组建的军队不是为了去和满清拼消耗的!如果和门外那个蠢女人想象的那样,我最多在临死之前喊一句问心无愧,有什么用吗?”
李香君赶忙跑出去,劝走了曾淑仪,李明勋气呼呼的起身穿好衣服,对李香君说道:“把那个女人给我看管起来,禁足,不许她和任何人见面!她敢踏出这个别院,我会立刻休了她,胆妄为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