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残帝子,一至于斯!
他分明已经沉睡千年,刚刚醒来,正于一片迷茫之计,而他所用的方法也赫然是如此简直,竟然直接吞人神魂,以获取里面的记忆,用来搞明白自己如今的现状,刚才向着鹿叟那一抓,已经被方行及时破解,但也被他硬生生的扯走了几缕神丝,而那几缕神丝里,显然已经蕴含了足够让他了解的信息,醒悟之后,整个人面上的迷蒙之色也一时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狰狞嗜血的贪婪表情,望着场间的诸修,竟如同正看着一只又一只的猎物也似……
“第一个跪下可以不死!”
他喝出了这句话后,便冷冷扫向诸修,看有谁会被自己的凶焰折服。
不过却出现了让他失望的一幕,若在平时,概凭他一身的帝子神威,慑服场间一半以上的修士是不难的,只可惜如今碰到的却是方行这些人,鹿叟、敖烈、龙女以及文先生与欢喜蛤蟆等,修为不低,虽然远不如他,但也还不至于被他吓倒,而那些论道者则心种道瘴,只敬方行,至于太虚宝宝,身上的秘密多的要命,更是完全没有可能被他的凶势所慑!
而那群肥猪弟子则更特别了,说它们胆子吧,遇着点危险跑的比谁都快,但说它们胆子小吧,其实除了方行它们谁也不怕,就算是对方行那也是表面上怕,阴奉阳违坑师傅的事可没少干,如今面对着帝流这等妖魔一般的存在,虽然吓的哆嗦不已,却没一个吭声的……
“果然是沉睡的太久,帝子之名,已经如此不值钱了么?”
那帝流似乎也有些诧异,微微一怔之后,脸上却露出了些许羞恼之意,自嘲般的一笑,目光凶横横的扫了出去,声音狠狠响起:“那就让我在三十三天,重建帝子威名吧……”
“唰!”
掌中欺天霸蛮刀陡然间刀气涨,轰隆一声,硬生生劈向了敖烈。
“天元来的龙族余孽,便先从你开始!”
敖烈也没想到他这一刀会主意劈向自己,心间吃了一惊,那刀气已经来到了身前,对于他来说,眼前竟好像扑面而来了一颗烈日,铺天盖地般向着自己迎头镇压了过来,要是逃避,反而会愈发的被这一颗烈日催残了锋芒,吃上亏,他也不愧是真龙血脉,在这时候,毅然做下了最正确的决定,面对这一刀,不仅不躲,反而深吸一口气,陡然间一口神雷喷出!
“哈哈,真龙我都不知斩过多少,凭你这尚未封正的小蛇也敢硬接我法力?”
帝流见了敖烈的反应,却似看到了什么笑话,狰笑声中,刀气再涨,直袭敖烈。
“给我盘着!”
敖烈则是脸色铁青,像是豁出了一切,一身的法力都灌注进了这一口神雷之中,拼了命的向着帝流那一刀对撞了过去,声音里更满是龙族血脉的骄傲与自信:“此时的你既是半朽之体又重伤未愈,一身实力连一成都未剩下,真以为本太子看不破你的底气么?”
“给我跪着!”
“轰”“轰!”“轰!”
那一刀与敖烈喷吐的神雷在空中相撞,似乎整座玄铁殿都要被搅翻了起来!
滔天的热浪袭卷四方,修为弱些的人早已忍耐不出,飞快的逃出了这座殿,甚至连构成这座殿的基石,都在这时候被烧的通红如铁,更有一部分熔化了,只不过,毕竟这殿也是仙王所化,却没有崩毁,倒是硬生生将他们二人对峙的力量全部承受了下来……
“一起出手,帮忙!”
鹿叟见了,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沉声吼,率先祭出了八道紫色阵旗,却是刚刚从这仙府之中找到的,乃是仙气炼制,比他以前用的阵旗品质不可同日而语,本来还想好好研究一番,如今却不得不提前拿出来了,八道阵旗一起,立时布在了他身边的虚空之中,而后整座仙府之内,便有滔滔不绝的力量被接引了过来,顺着他的心意,向着前方镇压了过去!
阵力如剑,一往无前,竟尔硬生生的斩击在了那帝流的后背之上!
与此同时,文先生,欢喜蛤蟆,甚至那十位论道者,也在这时候同时出了手!
文先生“唰”的一声拉开了架势,以指作笔,以一身修为作墨,在虚空中写下了道金灿灿带着紫芒的符,而后符文化作森然杀气,直向帝流镇压了过去,而欢喜蛤蟆则是咕哇一声闷吼,竟有如同雨一般的毒液洒向了空中,可以腐蚀万物,熔炼仙铁,但落到了帝流那一身破烂的甲胄上,却只是生起了森森白烟,没有腐蚀透底,不过这伤害也相当可怕了……
轰!轰!轰!
那十位论道者则是也各自祭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宝与攻击,不要命般的朝着帝流硬砸,就连方行座下那位修为最高的肥猪弟子,也悄悄的摸了一块石头向帝流脑袋上砸了过去……
那帝流本来就是看出了敖烈乃是场间诸人里最为难缠的一个,便想着先出手,挟着不可敌之势将他葬灭,却没料想,这敖烈居然胆子如此之,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敢硬扛自己的刀,而以他如今仅存的力量,确实不足以一刀便将他镇压,没奈得,反倒僵持了稍许,可问题在于,他也没想到这群蝼蚁胆子居然如此之,趁着他们的僵局皆向自己出手了!
“噼噼啪啪!”
此时的帝流身体朽化,挪移不便,对于别人的神通,要么便是直接硬灭,要么便是硬生生的扛下来,如今便是如此,他正与敖烈较力,哪有功夫理会其他人打来的神通啊,一时间,鹿叟的阵力,文先生的符力,乃至欢喜蛤蟆的毒液,十位论道者的神通,居然被他一点也不剩的都硬接了下来,甚至连方行那肥猪弟子扔过来的石块,也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么一瞬间,帝流的脸色变了!
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羞恼之意从他心底炸了开来,直冲天门!
那是一种被羞侮了的感觉……
就好像一个人,被一个小孩子趁自己不备,结结实实了好几个嘴巴子!
这群蝼蚁,哪里来的胆量,居然敢向堂堂帝子出手?
……
……
“你们……就该诛连十族,永世镇压!”
几乎像是牙缝里钻出来的一般,帝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形容的愤怒与恨意,身上的力量竟在这时陡然一震,法力不要钱一般倾泄了出去,正苦苦在他的那一刀下支撑的敖烈“嘭”的一声便被撞翻了出去,后背重重的跌在了玄铁墙壁上,然后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那帝流身上的积累了千年的煞气也轰隆一声全部了开来,如同火山爆发,带着一股子无法抵挡的狂势头扫向了四周,周围那些正在围攻他的诸人,无一不被他那狂的煞气催得站立不稳,向后跌了出去,修为弱些的,已经被煞气侵蚀了肺腑……
“快……快,他逼出了煞气,反而是他最弱的时候!”
整座殿都是一片混乱,人人东倒西歪,受伤不浅,鹿叟反而在这时候叫了起来。
“不错,趁他病,要他命,现在不杀他,呆会他比咱们狠……”
太虚宝宝也在这时候跳着脚,声附和着,催促诸修赶紧向帝流出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帝流的狂,实际上有些色厉内荏,一开始,他想以气势压倒诸修,失败之后,便又立刻全力向敖烈出手,想要先制住敖烈,却没想到,敖烈也是个不输于他的性子,竟敢与他硬拼,拖住了他,反而让他吃了亏,羞恼之下,帝流便不顾一切的将一身的煞全部催了出来,化作了一道可怖的神通,将围着他的诸修都打的乱七八糟!
可那煞气,在他体内已经积蕴了千年之久,这么一爆发出来,他也虚弱的厉害!
只消给他一点时间,他的元气会再恢复,到时候力量也就愈来愈强了……
但在这煞气被逼了出来的一瞬,他是最弱的,甚至比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还要弱!
因此,在这时候,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只不过,连他们都能看出来的巨弱点,帝流自然也不是没有准备……
“哈哈,一群蝼蚁,也想吞噬巨象?”
帝流逼出煞气,震退了诸修,而后便桀桀怪笑了起来,天灵盖上,竟陡然间有一道紫光冲霄而起,如龙如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而后便直直的朝着方行的所在飞了过来,那惹人心烦意乱的狂笑响彻在诸修心底:“本帝子的肉身未复,那便先借你们一具肉身来使吧,小老,将你肉身与我,待我屠尽了这群蝼蚁,便留你一命在我身边当作奴才如何?”
“他居然是要夺舍方行!”
见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心情无止境的沉了下去。
而龙女更是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跳了出来,便要施展神通朝着帝流的神魂打去!
但那一式神通,还未施展出来,却已经被方行扯住了胳膊,而后方行便从她身边走过,倒是直迎着帝流呼啸而来的神魂迎了过去,面上带着冷笑:“我都等了你半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