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啊,有程兄作保,这事便是妥帖了。”
“是啊,程兄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
一群人都是站起来,纷纷出言赞同,但是很快,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买卖是双方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众人与程璧交往多了,自然信得过他,但是李明勋可是与程璧初相识,如何信得过呢?
面对一群人投射来的眼光,李明勋不慌不忙,只是问道:“程先生准备如何作保?”
程璧一招手,自有仆人送上铁算盘,他十指翻飞,敲打起来,一边说道:“从根本上来讲,李先生是想用毛皮换生丝,这批货作价三十万两余,我们全都取整来算,也就是说,想要二十万的生丝,按照往年的丝价,约么一千担左右,算作一千担,那就简单说,最好的局面是,我们今日吃下李先生的皮货,而明年春天要给李先生一千担生丝。其余十万两的皮货,就是现在交易,就不用程某来担保,对吗?”
李明勋郑重的点点头,表示同意,程璧又说:“既然如此,李先生可以把你船上的皮货交给我,而我给你十万两的江南货物和二十万两的现银,这样即便明年没有生丝,先生也不会亏本,而到明年,先生拿着二十万两来,交换一千担生丝不就是了。”
许长兴道:“程兄,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
程璧哈哈一笑,说:“我既然做保人,就要做出表率,我个人出十万,其余你们拆借于我,借的多的,分配皮毛的份额也就多。”
“程先生这法子不错,我同意。”李明勋思索片刻,当即说道,毕竟也没有着四五个孔武汉子,便是远远躲开了。
阿海指着前面柳林说道:“师傅,那里似乎有个茶棚。”
李明勋走了过去,发现果真是个茶棚,里面摆着七八张桌子,却无一人喝茶,烧水的炉子旁蹲着一个打盹的店主人,看起来五十多岁。
“老丈,弄些茶点吃吃。”一个护卫上前,瓮声说道。
那老者似乎没有听见,护卫就要上前推搡,阿海却是拦住,拿出几个银洋,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店主人忽然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黄牙,提着壶走了过来,顺带吆喝道:“客官稍等,茶点马上就来。”
李明勋不知道这厮刚才是装睡还是真睡,从阿海手里拿过一枚西班牙双柱银圆拍在桌子上:“去弄些吃食来。”
老者就要拿钱,却被李明勋拦住,说:“你让其他人去,我有话要问你。”
那老者贪婪的看了看那银圆,嘿嘿一笑,喊了一嗓子,棚子后面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汉子,约么二十多岁,老者骂咧咧的喊了几句,推搡他去买吃食去了。
“先生,您有啥话直接问便是,小老绝对不敢欺瞒。”收起了那银圆,老头坐在了一旁。
阿海当先问道:“这市面上怎生如此萧条,莫不是遭了流贼吧。”
“吓,您这话说的,咱这是江南之地,哪里来的流贼呀。”老头一脸鄙夷的说道,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喝茶的李明勋差点呛着。
“为啥市面萧条,还不是沈廷扬那个狗贼祸害的!”老头挥舞着拳头,龇牙咧嘴,好似与沈廷扬有深仇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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